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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转/亚双义一真×成步堂龙之介]夜明けから、日暮れまで。

■二章剧透注意。毫无CP感,大概可以当友情向(。

■全篇没主题的流水账。

■请在合适的地方自行脑补某首插刀BGM(等等)是的我就是听着那个写的(。

■樱樱快给我写说好的ry(。





夜明けから、日暮れまで。

                                                                                                                     






——那个男人总是存在于他的视线前方。


即使是在此刻刚刚拂晓的夜色中,在指向山顶的石阶上,那个男人脑后鲜艳无比的红色飘带依旧一如既往地凛凛飘扬,烙刻在他昏聩的视界里。


“那个……亚双义……”

在距离亚双义一真背后几格台阶的地方,他——成步堂龙之介用有些无力的声音开口。

“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么大清早的,拉着我过来爬山……”


在尚还昏暗的登山路上,穿着一身黑色学生制服的成步堂耷拉着身子,脸色因睡眠不足与体力的过度消耗显得有些苍白。走在前面的亚双义微微转过了头,毫无疲意的表情与他显出了鲜明的反差。


“怎么了?成步堂。”他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这种程度的晨练,就已经觉得疲累了吗?作为日本男儿有些没出息哦。”

 “……不那个先不论……”不要以你自己为标准衡量啊——成步堂在内心默默地吐槽。“今天——不是出发去大英帝国的日子吗?”

“正因为如此。”亚双义回答道。“在出发之前,有着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得不做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


没有正面回答成步堂的疑问,亚双义一真依旧用踏实而稳健的脚步前行着。山道上刮过的风还带着冬夜的余威,让成步堂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条件反射般努力缩短与前方散发着谜之热气的男人的距离。

然后那个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红色的头带尾端狠狠击中了成步堂的额头。


“到了哦。”


听到这句话,缩着脖子的成步堂龙之介缓缓抬头,映入视界的是身为他亲友的男人温和的侧脸。他们此刻站在山顶露台的入口,依稀看得见脚下小到看不清的城镇,以及远方逐渐透光的天色。


“这里是……?”

“是我的珍藏之地。”亚双义朝前走了几步,叉着腰看向了远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想趁现在和你分享。”


在山顶杂乱的寒风中,他脑后的发带依旧以一贯的角度扬起。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成步堂。”他侧过头,露出有些愉快的表情。“现在,太阳正要升起。”

“太阳?”

“你没有看过吧?日出。或许你不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可是被称作日出之地的国家啊。”

“……不,那种事我还是多少听过的。”

只是实际用肉眼去看日出,的确是没有体验过——成步堂朝前走了几步,与友人一起望向天边。


在他们谈话的工夫间,天色已经又比之前亮了几分,黯淡的夜空像是逐渐融解了一般开始发白。不知是期待还是紧张的心情在成步堂胸口扬起,致使他的心跳有些微微的加速。


“……你的眼睛又在游移个不停了啊,成步堂。”

“咦。……不,这是。”

“在这种场合也会觉得紧张吗。你的这种直率,偶尔倒也会让我觉得很可爱啊。”


友人无奈的笑容映入了视线的余光。


天色不知何时又亮了些许,在历经了不短不长的时间后,终于有一道金光从东边的地平线亮起,穿破雾气,将一方的天空染成一片橙红。

一瞬——成步堂失去了所有的言辞。

此刻随着心脏的鼓动而遍及全身的高扬感,一定是被称作感动的东西吧。


在地平的彼端,金色的万物之源逐渐露出了上半的圆弧。夜色被驱逐得干干净净,连同刚才的寒意也一并消失不见。成步堂无言地看着它逐渐变成天边的一个完整的光球,觉得这画面有种无来由的庄严。

然后,他的身旁响起了拔刀的声响。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回到这里。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改变这里的司法。”


亚双义将刀笔直地举到前方,刀刃将天边的光球切成两半。成步堂转头看向他,映在视网膜上的那张侧脸在日光的照耀下勾出一圈金色的轮廓。


——简直就像是太阳。

看着那凛凛的眼神,成步堂的脑中不知为何浮现了这样的感想。


“说起来。”亚双义收回了刀,再次用温和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友人。“和我一起前去大英帝国的事情,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吗?”

“啊,和家里已经说过了。……姑且,吧。”

“……抱歉成步堂,都是出于我一己的私念。”

“没关系,我也多少有些兴趣。不过,真的能行得通吗?‘偷渡’什么的……”

“安心吧。”他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准备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就靠你的毅力了。”

“……”


不知为何,成步堂的内心陡然升起一阵不安。


“还有一些时间。”亚双义将视线些许侧向了天边,脚下的城镇已经笼罩在新一天的朝阳之中。“我要在这里晨练一会,陪我一起吗?”

“陪你一起……难道说是,让我当木桩吗?”


亚双义看向他沉默了片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想当吗?”

“……容我坚决拒绝。”


于是那个男人松缓了紧绷的表情,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


“你在旁边待一会就好。刚才走了那么多路,你的腿还在发软吧?”

“……哈哈哈。”


面对亚双义锐利的指证,成步堂只能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镇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在冬日的阳光下,亚双义一真朝着前方挥舞着手中的刀,一遍一遍,坚定而有力。

成步堂龙之介坐在一旁的石阶边,默默地啃着带来的饭团。想来他们也并非有长达多少年的深刻交情,共同的回忆也大抵是吃着寿喜锅议论与对方的话题毫不相干的时事。只是现在,此刻在他的视线前方挥洒着汗水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他最棒的亲友。

他憧憬着这个名叫亚双义一真的男人。

不知是何时开始,这个男人总是存在于他的视线前方。而这之后,在未知的旅途上,这家伙也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前方闪着光带领自己前行吧——成步堂这么想着,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了嘴里。


即将启程前往大英帝国一事,他至今也还未产生实感。只是,有这家伙在的话,他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对未知之地的恐惧。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成步堂发现,看起来自己比想象的——还要信任面前的男人。


“……干什么。”亚双义忽然开口,挥刀的动作并未停顿。“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

“咦。”无自觉的笑容僵了一下。

“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不……”成步堂挠了挠头。“只是在想,能认识你真好,亚双义。”

“——”


不知是否错觉——那一瞬,亚双义的挥刀轨迹剧烈地偏离了。然后他停下动作,将刀转了一个圈华丽地收进鞘里,轻微地咳嗽了两声,红色的头带依旧自顾自地扬起。

奇妙的沉默维持了数秒后,他再次开口。


“……你的脸沾到饭粒了,成步堂。”

“啊。”成步堂慌忙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嘴边。

“不是那边,是另一边。”亚双义抱着臂无奈地说道,视线微妙地从成步堂的方向别开。“你用那种样子的脸说的话,真是毫无信服力。”

“……呜。”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告白——正当成步堂要陷入沮丧中时,亚双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说是毫无信服力——但却能微妙地传达到内心啊。……还真是像你一贯的作风。”

“亚双义……”


那个男人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在以朝日为背景的视野中,他逆光的身影再次长久地烙印在成步堂龙之介的记忆里。



几小时后,在临近出发的时刻,成步堂看着面前的行李箱,早上曾一度出现的不安再次苏醒。


“……那个……你刚才说什么?亚双义。”

“所以说,你就待在这个行李箱里面,等到上了船再出来。”

“怎么看都做不到吧?!”

“太天真了,成步堂。即使是狭小的环境,凭借毅力也是可以生存的,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在尝试之前就放弃的话,你那个崭新的勇盟大学的校徽也是会哭泣的!”

“……在决定要偷渡的时点,它大概已经嚎啕大哭过了吧。”

“总之先不论这个——你先进来吧,成步堂。”

“……总之,现在我自己倒确实非常地想要哭啊……”


在友人敦促的目光中,成步堂不情愿地抬脚跨进了行李箱。当他在箱子里蜷缩着躺下的瞬间,内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久地失去了。


“唔,果然尺寸正好。”亚双义摸着下巴说道。“感觉如何?我的朋友。”

“……有种,想要说遗言的心情。”成步堂用无光的眼神回答。“如果死了的话,请在我的坟前放上特大份的牛肉寿喜锅。”

“放心吧,我会让船员温柔对待这个箱子的。”亚双义一边说,一边蹲下来准备合上箱子。“等到到了大英帝国,再一起去看日出吧,成步堂。……不,日落之地的话,看日落比较好吧。”

“……”


然后,随着箱子被盖上的声响,成步堂的世界化作一片黑暗。

结局亚双义的保证并没有什么用——在被孔武有力的船员们各种各样的投掷后,成步堂有种看见了三途川的错觉。

只是他当时并不知晓。

亚双义的后半句——那个仿佛随口一说的约定,永远都——再也无法达成。



三月,伦敦。


在被称为雾都的异国城市,穿着黑色学生制服的成步堂龙之介的腰间别着友人的刀,系在刀鞘上的红色头带虚无地悬在半空。

他快步地朝前行走着,各种各样的马车与行人从他身旁经过。偶尔有金发碧眼的伦敦市民朝他与他腰间的日本刀投去好奇的视线,而他并不因此驻足。

然后,他独自走到了伦敦大桥上。


那是一个雾气相对比较稀薄的日子,站在桥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天边的夕阳。落日的余晖倒映在泰晤士河的水面上,化作耀眼的波光。


成步堂吸了一口气,将腰间的刀举到面前,稍许拔出半截刀刃。笔直的刀锋映射着眩目的光,将夕阳垂直地截成了两半。


“……到了哦,亚双义。”他开口,不知是朝着刀还是朝着夕阳。“这里是我的珍藏之地。要欣赏伦敦的日落的话,这里是个好地方。”


——那个男人总是存在于他的视线前方。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笑容,至今都还清晰地存在于记忆最醒目的位置。成步堂龙之介偶尔会有种错觉,仿佛明天他们就还会像往常那样去学校的餐馆里吃着牛肉寿喜锅议论天南地北的时事,然后自己还会时不时地在心里想,这个男人,真是个最棒的家伙。


是的。他总是注视着他的友人——名为亚双义一真的男人。

所以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无数次的视线的交汇,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

——在那个男人的视线前方,永远有着自己的存在。


“……”

像这样承认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像这样互相注视的同时,亚双义一定也希望着与他并肩去注视相同的东西吧。


“没问题亚双义。你所想做的事情,我全部都一一奉陪。”


学习也好改变也好,全部。

所以此刻,就先安静地眺望一下大英帝国的落日风景吧。


然后,仿佛是在回答他一般。

那一刻,系在刀鞘上的红色头带,忽然凛凛地飘扬起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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